2018年11月12日上午9:30-11:30时,由我校中国语言文学系李舜华教授主持、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杜桂萍教授主讲的知名学者讲座“诗曲互证与文人心史——以吴伟业戏曲创作为中心”在闵行校区文史哲楼古代文学教研室举行。
在讲座之前,杜桂萍教授幽默风趣地与大家分享了自己博士论文写作的历程。清代戏曲(杂剧),港台文学研究一般从古文献入手,在阅读清代杂剧文本以后,决定从心态史角度切入写清代杂剧。清代戏曲作为明代戏曲的依附出现,关键在于将清代戏曲从元明清戏曲史整体格局中摘出,视为独立的“这一个”。用“变革”的开放视野重新审视在文体和精神方面嬗变的意义,是写一篇学术论文的重要的切入点。其中特别的指出学术综述的意义,老师前后花了一年的时间进行文献综述,在文献梳理和考证的基础上进行心态史研究,从而进入到作家的心态史的演变中。
讲座主要分为三个部分。首先是仕清心史(即特定的创作时间)。吴伟业戏曲著述包括杂剧两部《通天台》、《临春阁》,传奇一部《秣陵春》。创作时间是顺治七年-顺治九年,主题均是改朝换代,通过相关人物在易代之际心理变化和命运遭际,表达了吴伟业本人对自身处境和现实人生的深刻思考。仕清是吴伟业一生中影响最大的事(关键节点),他于顺治十一年(1654)仕清,顺治十三年(1657)年辞归。交游考是梳理人物思想的重要路径,吴伟业曾以佛家居士的身份与僧人来往频繁,如《复云居晦山和尚》《致孚社诸子书》《朱昭芑墓志铭》。此间,一是以史官自任;二是频繁出游,访问故旧,也没有回避与地方当道的结识;三是以复社首领自居,出面调节慎交和同声二社之间的矛盾,主持了虎丘大会。这段时间内吴伟业北上途中的诗歌表达均是表达自己的无奈之情,值得一说的是,吴伟业晚年的诗歌表达,自塑非常成功,著有《临终诗》四首,《与子璟书》。关于其仕清的评价,可见于尤侗《艮斋杂说》、赵翼《瓯北诗话》与乾隆《御制题吴梅村集》,总的来说,对后代的接受,主流观点是吴伟业被迫仕清是值得谅解的。
其次,杜桂萍老师具体而微地分析了吴伟业的戏曲创作(即特定的题材选择)。《临春阁》杂剧,四出。取材于《随书•谯国夫人传》和《陈书•张贵妃传》,两位夫人国难之际互相扶持。一殉国,一入道。写国家灭亡之际,表达怜才的主题。肯定女性德才识,批评男性误国。《通天台》杂剧,二出。取材于《陈书•沈炯传》,以沈炯自喻。写国家已亡之后,表达回家的主题。传奇《秣陵春》,四十出,才子佳人。以南唐大臣徐铉之子徐适与黄济之女黄展娘在南唐亡后为线索。以后唐覆亡为背景,联系明以唐为楷模的开国方略,是一种映射。徐适是吴伟业通向新朝的心理预设。将思想感情写的十分明晰,表现屡新与辞旧之间的犹疑和彷徨,尤其借助第三十一出《辞元》的曲词具体分析人物的辞官行为。三部戏曲作品均以神道设教的方式,重建个人的精神世界。以梦幻空间照应现实空间,表现了对君臣关系的思考,对“才”的最终认可。
最后,杜桂萍老师的讲述回到了诗曲互证的主题,即诗歌与戏曲的关系。诗歌是受到戏曲影响的,“梅村体”有着鲜明的特征,多是长篇叙事诗,刻意注入历史感,关怀于旖旎哀婉的情的书写,尤其是注重女性作为艺术载体,用语哀艳,感情缠绵而悲壮。其中将吴伟业的梅村体代表《圆圆曲》诗歌与戏曲结合从而解决了诗歌两条线索的问题。生旦结构借鉴于杂剧,对主体内在性抒写的刻意追求,为戏曲与叙事诗的融合打开了一条通途,戏曲与诗歌同构。
与会人员对讲座进行了精彩的讨论和总结。李舜华教授进行了简明扼要的点评,从文献到文心,杜老师把诗做得更为细致、深入,有利于我们进一步思考君臣关系影响下文人出处的思考问题。彭国忠教授则进一步指出宋代的“破体为文”问题,词与诗的关系,也是心态的反映。大家各抒己见,畅所欲言,讲座在热烈欢快的气氛中结束。